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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用推测性设计重新思考我们每日久坐的椅子?

W* 卷宗Wallpaper 2022-05-22


推测性设计(Speculative Design)这一新的设计概念被提出,它将设计视为一种工具,它不依附于商业和资本,也不强调批判性思维,而是表达一种可能。它是通过思考当今问题而创设的一种指向未来的设计思维与策略。


意大利设计师Matteo Guarnaccia正在筹备八月即将在哈萨克斯坦全新的围绕“久坐文化”的跨文化椅子项目,此前该项目已经游历了八个国家并诞生了八件椅子作品。Guarnaccia一直让推测性设计的思路渗透在其实践中,并认为指向未来等于反观当下。在他的研究中我们可以看到文化差异中的共建,与环境趋同下的破题新思路。





设计师Matteo Guarnaccia出生于西西里,在西班牙巴塞罗那完成设计学业后,他曾在美国和欧洲各地从事设计,并游历世界各地。他的设计实践涉猎产品设计、摄影、平面设计、视频制作等领域,近年带有越来越明显的研究型倾向。在Guarnaccia看来,设计与其他学科之间,永远不应是脱节的。自幼随父母旅行的经历,让Guarnaccia感到在旅行中走出舒适区,学习和尊重不同于自己文化习惯的重要。正如他说“每一次旅程,都会首先影响作为一个独立个体的我,然后才是作为一名设计师的我,这在设计活动中也是相同的。”



⭕️ Guarnaccia的第一期跨文化椅子项目去到八个不同的国家,以及创作出八把椅子。按照图片顺序依次为巴西椅、尼日利亚椅、日本椅、俄罗斯椅、中国椅、墨西哥椅、印度尼西亚椅与印度椅。



也许正是他父亲的一句话,“世界是美丽的,因为它是多元的。”(il mondo è bello perche è vario)深深植根在他的心中,约在2018年左右,Guarnaccia开始了他称为跨文化椅子(Cross Cultural Chairs,简称CCC)的项目。他为自己制定了一个需要重复八次的任务:前往巴西、墨西哥、日本、印度尼西亚、中国、印度、俄罗斯和尼日利亚这八个世界人口最密集的国家,在当地生活一个月,与一间当地设计事务所合作形成设计草图,再寻找制造商和作坊,最终制作完成一把椅子。之后,一部同名书籍出版,将他在这场设计人类学之旅的调查笔记和研究成果完整地记录下来,包括他所拍摄的八个国家居民的日常坐姿和就座场景,以及椅子的原材料、工厂和销售地点。而这八把椅子的实物随后也在全球多地巡回展出。



⭕️ Guarnaccia认为椅子的衍生通常和殖民主义有着关系,在Cross Cultural Chairs项目中的印度尼西亚椅中,以Betawi椅为原型,以藤条为原材料将椅子进行现代主义地转述。



Guarnaccia一直在寻找一个可以连接世界各地所有文化的对象,并最终选定了椅子。椅子同时追溯着人类演化的路线和设计的简史。在古代的各大文明世界,椅子都曾经是权威的象征,只有位高权重者才可以使用。从英文表述中的“chairman(主席)”和中文里的“第一把交椅”,都可隐隐瞥见这种象征性意义。随着社会结构的变化,椅子渐渐去除了它的 “神圣性”,走进市民生活。


椅子确实可以串联起一部设计简史,椅子作为一项设计命题,成就了无数现代主义的伟大作品,无数建筑师、艺术家和工匠都留下了他们各具突破的作品,设计一把经典的椅子仿佛成了设计师们设计生涯中“蛋糕顶部的樱桃”。设计一把椅子的时候,既需要设计师对人体工学和制作技艺进行理性研究,但也可以通过材料和形式的组合进行文化和社会层面的感性表达。作为现代生活中最普遍的家具,椅子的设计、生产和销售在商业社会中已经成为了制造业链条中的重要组成。这些特质使得椅子几乎触及了“设计”在现代社会中所涵盖的所有因素。



⭕️ Guarnaccia前往巴西的时候,感受到巴西来自政治的对立,城市与自然的差异,现代建筑的强烈风格,于是想要做一把对比反差十分明显的椅子。于是将亚马逊木和金属网结合。

⭕️ 左图:CCC项目中巴西椅上的金属网。

右图:Guarnaccia在巴西城市中拍到的金属网常常用来当作围栏,既象征着安全又预示着危险,将一种对立融合。



在欧美主流文化中成长和学习,椅子这种家具对于Guarnaccia来说再平常不过,但通过CCC项目,他发现在世界上的很多文化传统中,席地而坐其实是一种更加自然的选择,这也让他得出坐具是某种殖民主义的物化形态:曾经,现代主义伴随着战争和侵略打破了文化的界限。两次世界大战后,理性和效率成为“全球化”下的世界共同信条,在相似的诉求和生活方式下,也许椅子的设计存在着某个“最优解”。在讨论这个问题时,Guarnaccia说如果一定要选一把椅子作为我们时代的象征,那么Monobloc当之无愧。它是目前世界范围内应用最广泛的一体成型塑料椅,在世界上许多国家比一片披萨还便宜。它没有明确的起源,无法与任何文化直接联系起来,代表了快速消费、可大规模生产以及“无语境”产品。Guarnaccia认为它可以让我们思考我们如今所处世界的语境。



⭕️ 在世界上角角落落都充斥着Monobloc这种一次成型塑料椅子,图片均为Guarnaccia在旅行中拍摄。



2017年,维特拉设计博物馆曾经举办过名为“Monobloc:一把世界的椅子(Monobloc: A Chair for the World)”的展览,梳理了这种椅子的历史。它的设计灵感来自上世纪20年代至30年代,当时的设计师都以制作一体化成型的椅子、提高生产效率为己任,希望人人都能用上最物美价廉的现代家居产品。早期,设计师们尝试运用金属或木板的弯折成型。直到上世纪50年代,塑料的广泛应用让这个想法更易于实现。从80年代开始,越来越多的公司和厂商开始用类似的模具生产椅子并投入市场,因成本和售价低廉,Monobloc曾被看作是一把可为世界上所有人服务的 “民主之椅”。时至今日,仍然不断有设计师更新它的设计,或以此作为母题做出艺术化的探索。



⭕️ Guarnaccia在上海街头看到的各种椅子

⭕️ Guarnaccia与Benwu设计工作室合作,将Monobloc这个世界上使用最广泛的塑料椅,覆盖上了全新的,更为精致的材质,与工厂化的产物形成反差。



在CCC来到中国时,Guarnaccia和上海的Benwu设计工作室共同决定再次创作一把Monobloc。比起中国的椅子发展史,Guarnaccia更关心当下语境中的世界,也许这样一把“无语境”的椅子更接近中国长期作为世界工厂的现实。他们在椅子上做了一些简单的改变,用高质量的材料覆盖椅子,并以塑料和海绵填充,试图表达新一代大众消费者对家具产品的看法。



⭕️ 哈萨克斯坦将成为CCC项目的下一个目的地。哈萨克文化被称为博泰文化,是中亚北部史前的考古文化,这里也是第一个驯化马匹的民族。Guaranaccia认为游牧文化与当下的社会类型完全相反,却与久坐文化中的椅子有着紧密的关联。



在为期八个月的CCC旅程结束之后,Guarnaccia一直在思考如何将这一项目持续下去。他将关注点转移到了游牧文化上,久坐文化的“椅子”和游牧文化的“马鞍”之间的差异引起了他的兴趣。与久坐民族安定一处,置地,组建家庭几乎恰恰相反的游牧文化生活在马背上,居无定所。在当今的互联网时代,由于不需要固定办公地点的工种增加,亦派生出一个全新的“数字游牧一族”,这也引起了Guarnaccia对这种生活方式的兴趣。



⭕️ 艺术家Said Atabekov的作品《The stories of the great steppe》。Atabekov是哈萨克斯坦社会和政治变革浪潮的见证人之一,他见证了该地区从游牧文化到共产主义再到资本主义的转变,以作品探讨了文化冲突对当地的影响。 



今年夏天,他将在哈萨克斯坦(这里生活着最早驯化马匹的民族)举办一个为期两周的工作坊,期间将重现CCC的协作设计过程,包括国际和本地参与者、工匠和本地设计工作室。他们将前往阿拉木图附近的山上露营并骑马三天,以了解人与马之间的密切关系,在此之后将与当地工匠合作,制作一系列马鞍,并将组织相关的展览和研讨等活动。


Guarnaccia坚信设计作为解决问题之手段的必要性,但这一过程或许是迂回的。设计拥有解决社会问题的能力,但这些问题,也许就像Timothy Morton理论中的“超物体(hyperobjects)”一样,它们在时间和空间上分布巨大,进而成为超越时空特异性的物体(例如全球变暖),以至于使得一代人在面对它们时感到气馁。在过去的几年里,Guarnaccia越来越多地倾向于“推测性设计”(speculative design)的研究方法。这一方法将设计视为一种工具,其目的不是提出商业驱动的设计方案,而是用设计方案来识别和讨论未来可能发生的关键问题。它意在表达出一种可能性的现实,将更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归纳于此。



⭕️ 椅子们的设计制造过程



实际上在CCC中,Guarnaccia就已经运用了一系列“推测性设计”的方法,成品的八把椅子也并不会成为真正的商品,他为这个项目提出了许多问题:在高度全球化的消费时代,椅子的样式是否已经在效率和成本的“最优解”中达到同质化?人们的坐姿和休憩场景,是否已经被规训和限定?全世界的人们是否也会因此开始用相似的方法设计坐具?我们的坐具是否被现代性中所主导的理性与实用性所“殖民”了?


项目结束四年后的今天,在我们问到Guarnaccia如今如何看待全球化时,他的回答有些矛盾,虽然他并没有用简单的“好坏”来断言“全球化”,但是一方面短时间内的“环球旅行”让他意识到不同文化之间分享了太多共同的东西,另一方面,在他看来,差异才是应该得到保护的最宝贵的价值:也许八把形态各异的椅子已经最好地回应了这些问题。同时,虽然Guarnaccia喜欢Monobloc的“无语境”,但是同时,他也希望这一“全人类”共同得出的选择不仅仅是资本驱使下的产物。



⭕️  印度椅将来自西方却在办公室内常见的由Godrej & Boyce设计的CH4椅与印度街头常见的具有编织感的椅子Charpai结合。通过这把椅子也是对两种阶级与身份的探讨,试图打破这一阶级鸿沟,将二者融合。



除了CCC外,Guarnaccia还非常关心作为一个整体存在的人类,以及人类与自然的关系。他是后自然研究所(Institute for Postnatureal Studies,IPS)的创始成员之一。IPS是一个艺术实验中心,成立于2020年,汇集了关注全球生态危机相关问题的艺术家和研究人员。他们将“后自然”视为一种看待人类与其环境之间关系的方式。在文艺复兴时期,大自然被描绘成田园诗般的、不可触碰的东西,这种人文与自然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变化:从核爆炸到硬盘驱动器、电缆和机器人,我们在周围的一切事物中都看到了自然。在Guarnaccia看来,了解一切都是自然的,将有助于我们作为一个物种照顾我们的环境并采取行动应对生态危机。



⭕️ Guarnaccia以宜家的产品为材料创作的“对不起,我找不到说明书”系列作品。



今年,Guarnaccia的一组名为“对不起,我找不到说明书(Sorry, but I couldn't find the instruction)”的作品参与了宜家家居发起的循环展览(Ikea Circular Exhibition),再次体现了他对于环保的支持和未来的思考。参展设计师们使用宜家店铺中放置于“二手角”中等待以低廉的价格再次被售出的产品,给予它们再一次的生命。


正如Guarnaccia这组作品的名称一样,当几款有些眼熟的宜家椅子,被用一种幽默奇怪的“找不到说明书”的方式再度组合时,让人忍俊不禁的同时,也让人不禁产生很多疑问:它们还可以算是椅子吗?或是当代艺术品?也许是椅子再利用的未来?等等。而“推测性设计”的核心,便是用生产问题的方法解决问题,因为,在你思考关于未来的问题时,你也许已经在改变一些有关现在的东西了。



卷宗Wallpaper*简称W*

Matteo Guarnaccia简称MG



W*:在广泛的设计领域与社会议题中您最关注的是什么?为什么?


MG:这个问题我不停地在问自己,且总是觉得不够。设计有解决社会问题的能力, 如Timothy Morton教授提出的“超对象(hyperobjects)”概念——面对巨大的时间与空间维度的实体时会击溃我们对事物的传统认知观念。如果需要解决的问题过于宏大,我们都知道问题在哪却未采取行动,难免令我们这一代人感到气馁。于是在过去几年中,我趋近于一种“推测性设计”,一种将设计视为工具的方法,它不是去解决问题,而是生成问题。正如上世纪60年代的科幻女权主义作家,如果在推测一些关于未来的问题,那实际上已经在改变当下。



W*:椅子几乎可以构成一部设计简史,您为什么选择椅子作为设计研究的主题并让其成为跨文化交流的载体?CCC这个项目是如何开始的?


MG:椅子不仅是可以追溯的设计简史,而且也能追溯人类进化的进程。如果第一把椅子是一块岩石或一根原木,我们通过分析不同文明里的“宝座”即可了解当时特定地点的材料以及技术发展。椅子在某种层面上象征着权力,我一直在寻找一个可以连接世界各地文化的对象,在越发广泛的研究中,我了解到椅子也是现代殖民化的物理结果,尤其是亚洲。CCC项目也是从对物体制作的好奇心与在旅程中发现人类学方面开始的。同样独自旅行也是从我的父母那里学到的。



⭕️  墨西哥椅以街头常见的Corona椅(一把印着啤酒品牌的折叠椅)为灵感创作。



W*:CCC项目第一期中八个国家是您按照人口密度作为标准选择的,是否想过去欧美国家继续延续这个项目?还是有意识地避开了自己相对更熟悉的语境?


MG:我必须要找到一个标准来选择国家,我认为设计是为人的,所以选择了人口多的国家。长居在洛杉矶的那段时间已经让我充分了解了北美文化,所以我决定放弃这些国家。当我在约旦参观古城佩特拉时,这里现在是游牧民族贝都因人 (Bedouin)的家园,我强烈地感受到这将是我研究的路线,也激发了我的好奇。CCC项目到底会去到哪里,这种不确定让我兴奋。



⭕️ 哈萨克斯坦游牧民族使用的马鞍



W*:为什么选择哈萨克斯坦作为新 CCC项目的目的地?为什么对游牧民族的文化感兴趣?如果您认为椅子是殖民化的物理表现,那是否证明椅子确实打破了某些文化界限?


MG:许多项目前期需要花更多时间进行理论研究。在经历过第一期长达八个月的Cross Cultural Chairs项目后,我计划在今年夏天8月7日至21日在哈萨克斯坦举办第二期实践与研讨会。我对我不了解的东西总是很好奇,比如哈萨克斯坦。哈萨克文化被称为博泰文化,是中亚北部史前的考古文化,这里也是第一个驯化马匹的民族。游牧文化似乎与我长大的社会类型完全相反,于是在CCC项目中我开始假想一种游牧化的生活方式,被我称之为“数字游牧民族digital nomads”。我对诞生于久坐文化的产物“椅子”,以及游牧文化中的“马鞍”之间的差异倍感兴趣,于是希望与本土、国际设计师、当地工匠与工作室的合作中,了解人与马之间的密切关系,并最终设计出来一系列“马鞍”作品。椅子确实打破了文化界限,但我希望这种打破不仅和资本主义有关,而是体现了一个好的设计的真正本质。



W*:CCC这个项目中,您似乎表达了一种对全球化趋势下,文化趋同的担忧,您现在如何看这个问题?世界的趋势会越来越趋同还是走向互相尊重的不同?而设计能成为融合差异,消解隔阂的手段和工具吗?


MG:在如此短时间内的环游,虽然还停留在比较肤浅的层面,但确实让我对全球有了更广泛的了解,足以让我意识到不同文化之间已经互相分享了太多东西。很难去评价全球化的好坏,从我个人角度,我们传统文化的东西确实正在流失,无论是自身还是社会。我的家在意大利南部的西西里岛,2010年第一家宜家家具开业。于是我决定开始研究自己的文化,尤其是传统的巴洛克家具风格,于是我遇到一位家族继承了三代的木匠。设计绝对有能力消除差异,但正因如此,差异才是应当被保护的,具有宝贵价值的。在资本主义市场下,很难去解释我们为什么要去选择当地木匠而不是去全球标准化的商店里去购买一把椅子。





W*:您在CCC开展的过程中,在很多国家都选择了某种“原型”作为设计的开始,您怎么看待设计的原创或版权的问题?它们是否也是商业和消费社会的某种“构建”?是否可以有一把椅子是某种“最优解”?


MG:我总是在当地文化中去找让我感兴趣的细节来制作一把椅子。最初我将中国与制造业连接,发现了大量制造的塑料椅monobloc,但后来我发现欧洲本土生产的也非常便宜。最终我与Benwu工作室一起,试图复刻并修改椅子的结构,也发现了一些中国本土的仿造行业。很多企业对于仿制品的过程和原理十分了解,产业与消费者是连接起来的,生产回应着需求,仿制品也意味着消费者需要更多选择。


这是棘手的问题,但Monobloc椅这种廉价的一次成型塑料椅让我喜欢。在很多国家价格比一块披萨还便宜。它没有明确的起源,没有时间与地点的参考,无法与任何文化建立联系。它让我们开始思考作为人,我们自己的背景又是什么。



⭕️ Guarnaccia创立的后自然研究所即将在五月中旬开启的新的主题——Mutability & Mutualism。此次与Queer Ecology组织联合,试图将酷儿理论运用于环境问题、生态结构以及我们与自然关系的框架中。二元对立会更加消极,个人与集体会更加模糊,万物间互相关联与纠缠共同构成我们生活的环境。



W*:除了CCC项目外,您作为后自然研究所(Institute for Postnatural Studies)的创始人之一,为何将视角从设计转向艺术实验?在全球生态危机中您是如何定义“后自然(Postnature)”的?


MG:我总是尽量不把自己局限于一个主题领域,Institute for Postnatural Studies的建立丰富了我的实践。我们将“后自然”视为一种看待人类与环境之间关系的方式。在文艺复兴时期,自然被描绘为田园诗歌般美好且不可触碰的东西,而现在自然与文化之间的距离发生改变,如今与自然有关的可能是核爆炸、电缆与机器人。了解一切都是自然,有助于我们站在当下采取行动,照顾环境并应对这场生态危机。



W*:中国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国家,实际上今天的设计师在面对如何回应传统,或者如何将它融入当代生活的时候有时有些纠结,在您对欧洲设计的观察中,您认为欧洲设计师们是如何面对类似的问题的?设计又将如何打破历史与现代的隔阂?


MG:中国有着优秀的古老文化,而当下又如此现代,这是强烈的对比。如果古代传统仅仅存在于博物馆,那就很难让其保持活力。设计师常见的手段是从过去中寻找一些旧技术重现设计。在欧洲设计师的公开对话间认为我们有必要保护文化遗产,但社会总是需要新的东西,需要更技术性的东西。比如用蓝牙以及wifi重新连接旧物的“科学怪人”,我们有足够的创造力去找到其他途来打破这些隔阂。



⭕️ Guarnaccia发现在疫情期间,人们喜欢坐在书架前视频会议或接受采访,他设计了一系列不同风格的书架背景板公开给大家下载图纸以便家里没有书架的人使用。这个带有幽默感的设计是他对当下时局的回应,最后还不忘记提醒大家一句“Keep it real!”。



W*:在世界动荡以及疫情的影响下,您是否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甚至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关系有一些新的理解?


MG:事情发生了太多变化,我们仍然处在处理阶段,这让我重新思考在地球上移动的概念,二氧化碳排放的足迹意味着什么,以及我们这个系统有多脆弱。国家与国家之间并不团结,在各个官僚墙壁之间存在着巨大隔阂。自然的自愈力总是让人震撼,除此之外我也我希望我的研究能帮助我们这一代在未来采取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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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撰文:mizi

设计:lifan

编辑:hanxi

图片:Matteo Guarnaccia提供


Reference:

INSTITUTE FOR POSTNATURAL STUDIES

https://instituteforpostnaturalstudies.org

CROSS CULTURAL CHAIRS

https://crossculturalchair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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